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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8章 . (7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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希望,又被人無情碾滅的絕望滋味實在是不好受,回頭要是不好好拿那些大家族出出這口惡心,他都覺得對不起自己。

“太好了!”曼風和碧雪高興的跳了起來,曼風忍不住笑道:“主人,那我們不打擾您跟夫人了,我們現在就去告訴大家這個好消息。”說著便跟碧雪手拉著手,歡喜的跑了。

“終於雨過天睛了。”白玉彬長長的籲出一口氣,回頭看著楊語笑。

楊語回他一個笑容,上前偎入他懷中,兩人相擁著抱了一會兒,楊語半閉著眼輕聲問:“你真打算一家一家的去找那些家族和仙門的麻煩?”

白玉彬理所當然的點頭,“這口惡氣不出,實在難解我心頭之恨。”他低頭看了看默然不響的楊語,想著似乎自從來了靈界之後,他們一直都沒什麽機會與外界接觸,這次被靈界各大勢力通緝,他們又在地底藏了十多年,都沒有機會帶楊語好好到靈界各處去看看,便不自禁放柔了口氣道:“咱們自打來了靈界就沒有過過一天舒心日子,要不等那些天仙回仙界之後,咱們就到處去玩吧,那些勢力的人最好識相些,不要來打擾我們,否則我就叫他們來得去不得。”

楊語知道他誤會了她的意思,卻也不說破,只靠在他懷裏淡淡的勾起嘴角,道:“我不是想要出去玩,而是在擔心會在靈界碰上一個人。”

他們在靈界有什麽相熟的人嗎?

“你擔心碰上誰?”話問出口,白玉彬突然就想起來楊語擔心會碰到的那個人是誰了。“楊三?你擔心咱們會碰上他?”

楊語點了點頭,“我是五靈根,就算楊三聽到楊語這個名字,也只會認為只是個巧合,但是你別忘了,淩寒還在咱們艦上呢,雖說靈界地域寬廣,能遇上的機會不大,不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,萬一咱們跟他碰上了,要怎麽辦?我畢竟占了他女兒的身體,見面只怕會很尷尬吧?”

白玉彬不以為然,“要真見到了,你喊他一聲爹不就完了嗎?畢竟你現在的肉體是楊語的,喊他一聲爹也算不得虧。”

楊語瞪了瞪眼,口氣不善的反問:“那他要是問我,為何沒有跟他徒弟淩寒在一起,怎麽辦?

白玉彬臉一黑,抿了抿唇,道:“咱們的婚事可是楊家族長和師傅們親自許下的,不比楊三那一張紙有用?再說了,咱們這都成親多少年了,黃花菜都涼了,還有那淩寒什麽事兒啊?楊三總不至於這麽想不開吧?”

楊語故意跟他唱反調,道:“那可不一定,誰知道他是怎麽想的?在他心裏,我就是一廢材,他那徒弟可是相生的雙靈根,真要比起來,淩寒還是他看著長大的,我這身體只是他生的,你看,徒弟不是比我這女兒親多了麽?”

白玉彬臉色更黑了,他默默將楊語的話在腦中過了一遍,也覺得若是真跟楊三撞見,他說不定還真會追究他與語兒的婚事呢。

在修仙界,強者不分男女,只要實力強大,就可以有無數的道侶。

楊語現在已是地仙後期修為,實力方面比他都要高一小階,淩寒雖然之前錯過了楊語,可若楊三還有親上加親的想法,說不定就會要求楊語收淩寒當侍夫。

楊語身為神丹師本身就是無數強者追隨的目標,若是淩寒自己也不反對,這件事還真就有可能發生,一想到楊三有可能讓淩寒與楊語“再續前緣”,白玉彬差點兒沒把牙給咬斷了。

楊語奪舍重生的事情不亦拿出來宣揚,楊三若是仗著父親的身份給楊語施壓,到時必然會給楊語帶來麻煩。

白玉彬心中一凜,立即改了主意,道:“算了,咱們不去游歷了,還是找個地方繼續修練吧,等到了仙界咱們去再玩個痛快。”

楊語見狀,禁不住“噗”的一聲笑出來,滿是笑意的美眸彎成兩片月牙,濃密的睫毛顫顫的蓋在上面,宛如翩翩飛舞的蝶,彎起的紅唇是那樣的美,讓白玉彬的看得眼都直了。

他呼吸略微急促的俯身湊近,急切的尋著她的唇就印了過去,雙唇印著她的唇形一次次的碾壓廝摩,最終又不滿足於這樣的唇齒相貼,伸出舌去尋她口中的芬芳,一點點吸吮起來。

激情的一吻結束,楊語的眼底已經染上了點點水意,又蕩漾著不知名的光。白玉彬揉捏著她柔軟的柳腰,低頭在她的玉頸上一下一下的親吻著,口中咕噥著:“語兒,我們很久沒有……”

楊語被他揉的渾身發熱,想到這裏是人來人往的艦廳,忙用僅存的理智扯住他的手,低喘道:“不行,不能在這裏……”

不能在這裏,也就是說在別處就可以?

白玉彬眼中似有兩簇火光亮了亮,他一把將楊語攔腰抱起,邊往兩人的艙房疾走,邊湊到她耳邊低聲道:“我們現在就回房。”

修士的神識都無比強大,在這才三百多米長的虛空艦裏,兩人這樣抱在一起根本就瞞不住人。一路走來,楊語的神識已經看到至少十幾只化形妖獸,故意停在一壁之隔的艙門後不出來,為他們讓路。

楊語將頭深深埋進白玉彬的懷裏,感覺臉上燥得慌。

白玉彬抱著楊語一陣風似的閃進兩人的艙房,將楊語抱上床後,直接就俯身便壓了上去。

“門……門……”楊語在他身下不依的掙紮。

白玉彬頭也不回的反手一揮,艙房的門便“嘣”的一聲緊緊的關了起來。

“現在總可以了吧?”白玉彬喘著粗氣舔了舔嘴唇,俯下身便立即兇猛的展開了攻勢。兩人算起來也是久未親熱,一翻撩撥之後都已動情,一時間法衣褪去,兩人便臉貼著臉,胸貼著胸貼的緊緊抱在了一起,就在白玉彬提槍準備俯身攻城之際……“吼——”高亢的狼吼聲倏地響起。

激情中的楊語和白玉彬皆是一楞,這是赤魯的示警聲。

“轟——”就在兩人一楞神的功夫,整個虛空艦似受到了重擊,整個失控的快速翻滾起來。

白玉彬和楊語毫無防備,直接就飛了出去,若非白玉彬反應及時,他的小兄弟都差點兒就要不保了。

“怎麽回事?”楊語也忙散開神識,幫白玉彬分擔壓力,將身邊因失重而亂飛的東西都定住,一邊伸手將不遠處的法衣攝到手中穿上。

白玉彬臉黑的都快能擠出墨來了,任誰在這種緊要時刻被人打斷,都不可能有好臉色,他伸手攝回脫下的法衣穿上,拉過楊語就往艙門掠去。

“主人!”

艙門一開,發現整個通道的墻壁上貼著無數個化形妖獸,各個都穩穩的貼在通道壁上,任虛空艦翻翻滾滾,它們硬是紋絲不動。見兩人出來,還眼睛暧昧的看著兩人笑。

白玉彬冷冷的橫了他們一眼,口氣極沖的道:“怎麽回事?”

猙獸不是很在意的道:“好像是受到攻擊了吧,對方修為應該挺利害。”說著,它扮了個鬼臉,笑道:“只是一擊,您看咱們到現在還翻的停不下來呢。”

“主人,不是說以後再沒有敢跟咱們動手了麽?這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,敢跑來攻擊咱們?”

“不會不是靈界那向個勢力的人來圍絞咱們了?”

一眾妖獸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的熱鬧,那口氣就跟討論今天晚飯哪道菜味道最好一樣,一點兒都沒有惶恐緊張,反而輕松自在的不像話。

“嘣”的一聲巨響,赤魯也不知從哪裏躥進來,雙手化爪狠狠紮進通道壁裏固定住身形,沖著白玉彬和楊語這邊喊了聲:“姐!姓白的!”

楊語見狀拉著白玉彬穿花蝴蝶一樣,在不斷旋轉的通道壁上輕點數下,便已到了赤魯跟前,“怎麽樣?你看到是什麽人攻擊我們了嗎?”

赤魯點點頭,道:“就是那個叫白袍的天仙,我剛剛就在控制艙裏,一擡頭就看到他從遠處射過來,拿手裏的撫塵往咱們虛空艦狠狠抽了一下,他速度太快了,我連控制虛空艦移動的時間都沒有,根本躲不開。”

楊語和白玉彬聽的大為驚訝,寒哲先祖說要招那些天仙回去,就肯定會招天仙回去。可現在白袍卻跑來攻擊他們,那就只能說明一件事,這白袍是準備跟他們死磕了,頓時,兩人的神色都有些不好看了。

白玉彬只略一沈吟便開始下令,道:“對方是一名天仙後期強者,大家穿好戴裝備準備戰鬥。”

“是!”

整齊的應諾聲沒有半分遲疑,楊語回眸望去,只見每個化形妖獸都是一臉慷慨赴死的堅毅模樣,心中不禁微微一動。

她招手一拍乾坤袋,數十個玉瓶便被她以神識攝住,平穩的向眾獸飛去,“這裏面是十一品的九轉還魂丹,每瓶一百顆,天仙強者非同小可,誰如果受傷就立即服下,以我們地仙的肉體,就算傷的再重,一顆丹藥也足夠使我們的肉體瞬間恢覆如初了。”

眾獸一聽頓時喜出望外的將玉瓶搶到手裏,如獲致寶。

“哈哈哈,一顆就能讓我們地仙的肉體恢覆如初,一百顆,豈不是說咱們每獸都有一百條命啦?”

“這下好了,咱們這可就等於多了一百條命呢,比九命怪貓還利害。”

“太奢侈了,這才叫真正的土豪啊,拼爹拼錢算什麽,拼命才是真土豪啊!”

“大家趕緊準備準備,出去會會那個什麽天仙強者,他祖母的,以為自己是天仙就可以欺負咱們這些地仙嗎?咱們這回就讓他來得去不得。”

“說得對,天仙強者再強也有限度,他體內要是沒了仙氣,還不是跟沒毛的雞一樣,任人宰割。”

“拼了,看是他仙氣多,還是咱們命硬。”

“哈哈哈,當然是咱們命硬啦,咱們五十多人,不算兩位主人,每人一百顆十一品的九轉還魂丹,那就等於五千條命,就是站著讓那天仙打,他都得哭死過去。”

“哈哈哈,走,咱們找那叫白袍的天仙拼命去。”

歷來找人拼命,誰不是苦大仇深的?有誰見過找人拼命還這麽興高采烈,洋洋得意的?

“你們這是欺負人啊。”震陽扒著艙門搖搖頭,對於楊語揮手就是五千顆十一品的九轉還魂丹,很是無語。

每人一百顆十一品的九轉還魂丹,他們這一方就等於瞬間有了五千名地仙助陣,這麽多人頭要是站出去,拖都能活活拖死他了,那叫白袍的天仙還敢站在這兒嗎?

可他們偏偏只有五十人,站出去還挺不起眼,天仙初期的強者或許會怵一怵,不過白袍是天仙後期修為,自然不會怕他們區區五十個地仙。

然後他就會發現,這五十人是怎麽打都打不死的,等到他被他們纏著耗光了仙氣,再後悔想逃跑也來不及了,這不是欺負人是什麽?

這就是典型的扮豬吃老虎啊,有沒有?

眾獸興致高昂的往虛空艦外飛射而去,一個個對於此次的送死任務異常熱衷,那興奮的模樣讓遠遠跟過來的白袍都忍不住擦了擦眼睛。

“你們都得死!”一群地仙在他面前,也就是一群土雞瓦狗。

“好啊,好啊,你快來殺我們吧。”

“快來快來,你往我這邊打。”

白袍縱然向來自許見多許廣,這回也傻眼了,這群人該不會被他嚇瘋了吧?他瞇了瞇眼,腳步不停的往前飛射,“耍什麽花樣都沒有用,你們今天都必須死。”

一群化形妖獸嘻嘻哈哈的站在那裏,沖他又笑又叫:

“你放心好了,我就乖乖站這兒給你打,保證不反抗。”

“這位天仙大人,我已經洗幹凈脖子了,你快來砍我吧。”

“我以我母親發誓肯定不打死你,所以你快來殺我吧。”

白袍前沖的身形晃了晃,嘴角抽了抽,怒道:“你們這些人都不怕死嗎?”

“死誰不怕啊,可你也要能打得死我們啊。”碧雪笑嘻嘻擠出人群,擺出一個可愛的造型,沖白袍喊道:“餵,天仙大人,請快過來殺我啊,我要用這個姿式死一次。”

白袍只覺心中有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。他祖母的,誰見過這樣的變態,找死也就罷了,死之前還得擺個造型再請人出手殺她?

白袍一念還沒有轉完,擡頭一看,又差點兒崩潰,只見對面幾十人已經各自分散開來,各自找了地方搔首弄姿的擺出各種造型。

“餵,那個叫白袍的天仙,我準備好了,你先過來趕緊給我一掌。”

“先殺我,先殺我,我這個姿態做著比較累,白袍天仙,你趕緊過來先給我一下。”

泥馬,我是來殺人的,不是來走親戚的!這一聲聲無比親切招呼聲,算是怎麽回事兒?!

白袍額上青筋都鼓起來了,瘋了!這些人全都他祖母的瘋了!“既然你們這麽想死,貧道就成全你們。”白袍翻手取出貼身的靈寶撫塵,沖著最靠前的熊大就掠了過去。

熊大緊記得赤魯的交代,一定要盡量避開要害,在白袍撫塵快要擊身時,背對白袍的攻擊,卻扭頭沖著白袍熊口一張,“臨、兵、鬥、者、皆、烈、陣、在、前”九字真言瞬間如炮彈般狠狠撞上白袍猝不及防身體。

以命換命,這才是拼命的正確展開方式嘛。熊大很滿意的哈哈大笑,被白袍的撫塵抽的血肉模糊,斷骨無數的背隨著它的大笑,鮮血噴濺,場面異常駭人。

白袍撫著同樣斷了兩根脅骨的胸口,忍不住輕咳了兩聲,然後瞪著熊大冷笑起來,“傷敵八百,自損三千,想跟我同歸於盡嗎?哼,你還不配。”

“當然不配,你怎麽配讓我們跟你同歸於盡嘛,別廢話了,趕緊的吧,我等的都不耐煩了,快來快來,過來殺我。”熊寶回以同樣的冷笑。

熊二一聽,立即就不幹了,“不行,他先打了大哥,下一個應該輪到我了才對,熊寶你是小弟,不許插隊。”

一句句好像已完全將生死置之度外的話,聽在白袍耳裏,就仿佛是在嘲笑他一樣,他忍無可忍的運起全力,就玩命似的往四周的人抽去。

“轟轟轟轟——”

“嘣嘣嘣嘣——”白袍出手的每一擊,幾乎都為他自己換回了或輕或重的傷勢,但是他不在乎,因為他知道那些被他攻擊到的人,傷勢比他更重,有些甚至重傷垂死。

一刻鐘後,他撫著胸口喘著粗氣回頭,卻見之前被他幾乎抽斷所有肋骨,重傷垂死的熊大,正眨著呆萌的眼睛瞪著他。

“你怎麽可能站得起來?我剛剛明明抽斷了你所有的肋骨。”白袍瞪大了眼,不敢置信的瞪著好像沒事人一樣的熊大。

熊大誠實的點頭,應道:“是啊,是啊,剛才好危險啊,差一點就沒命了,不過我有丹藥啊,吞一顆就沒事了,你再來殺我吧,我已經準備好。”

白袍差點兒沒一口氣噎住直接背過氣去。

泥馬!有誰見過這樣上趕著來送死的?

“既然你想死,貧道就成全你。”白袍暴怒,面目猙獰的沖進人群,手中撫塵連甩,砍菜切瓜似自人群之中屠戳而過。

只是這樣完全不防守,只顧屠戳的結果是他的傷勢又重了兩分。

捂著嘴輕咳了兩聲,白袍心下得意,想著這回看你們還死不死。轉過頭,他的身體立時就僵住了,瞳孔猛然縮小的仿佛針尖一般,全身的寒毛都差點兒要炸起來了。

任誰見了這樣的場景大概都得犯怵,那些剛剛還被他抽翻在地,重傷垂死的地仙,此時竟然又都慢慢爬了起來,要不是他們的身上還有剛剛被他重傷時所留下來的血跡,他還真會以為陷入陣法,產生幻覺了。

這些人太詭異了,不對勁!真的不對勁!

白袍神色凝重的望著身前這五十來個男男婦女,心中提起了十二分的小心。他確實自己剛剛的的確確是重傷了這些人,以他們的傷勢斷不可能這麽快就站起來。

思緒翻騰間,白袍忍不住又咳了兩聲,在這些人瘋狂的以傷換命的情況下,他現在傷勢又加重了,體內的仙氣更是只剩下了不到兩成。他本以為勝券在握,誰知竟然出現如此詭異的一幕。

白袍此時才真正正視起,當初靈界各個勢力主提供的玉簡裏的話,這群人行為確實詭異,稱之為妖一點都不為過。他此時狀態已經不亦再戰,心下便生了退意。

“哼,裝神弄鬼,也想要迷惑貧道麽?你們會用人海戰術,貧道難道就不會?”白袍說著便一抖袍袖,只見一陣白煙自他袖中沖出,瞬間就擴展的到處都是。

赤魯眼神一厲,驟然暴喝:“不好,他想跑!”

“跑不了!”白玉彬的大笑聲自白煙背後傳來,聲音竟近在咫尺,白袍悚然一驚,連忙迅速遠退。

“你逃不了的。”淡淡的女聲穿透白煙傳過來,白袍突然發現他放出的障眼法竟然把自己給困死了,簡直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。

白煙並不是法術,而是白袍用來保命的一件靈寶,乃是以仙界迷霧森林的萬年迷霧障煉制而成,不但能迷人視線,還能隔絕神識,修為稍弱一點的天仙一旦被這白煙罩住,也只有等死的份。

可此時那女聲竟能穿透白煙傳進來,這就表明了那出聲之人的神識強大無比,極有可能還要在他之上。

白袍額上緩緩滲出冷汗,他此時仙力僅剩兩成,現在施放著白煙,也還要仙力支撐。剛才兩輪亂戰,他又受了一身的傷,傷勢雖不重,但多少也會有些影響,若是現在再對上修為還要在他之上的強者,只怕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。

可是讓他收了白煙,更是不行,有白煙阻隔,對方一時還拿他沒辦法,若是收了白煙,他就必須直面對方了,到時更是一點兒機會都沒有。

白玉彬笑嘻嘻的擡手招眾獸過來,“趕緊過來,將這白煙圍起來,都精神些,小心別讓他給跑了。”

眾獸聞聲立即嘻嘻哈哈全圍了過來,他們每個人懷裏都惴著九十多顆十一品的九轉還魂丹,白袍全盛時都沒能一擊打死它們,現在被它們拖著消耗了這麽久,就更不可能對它們造成威脅了。沒了生命威脅,眾獸的興致頓時就更高了。

楊語立在高空背後血翼緩緩扇動,眼看著眾獸的包圍圈已成,白煙卻仍沒有絲毫收縮的跡象,不由搖搖頭。一個堂堂天仙,若他要逃,就她們這些地仙,根本就攔不住他。可他現在竟然自造牢籠,將自己給圈死了,實在是奇葩的可以。

楊語卻是不知,白袍之所以不敢撤掉白煙逃跑,完全是因為她的聲音穿透了白煙,讓白袍誤以為她的修為高過他,沒有辦法之下,才會自困於白煙之中。

如此僵持了一刻鐘之後,楊語和白玉彬先沒了耐性。白玉彬連連向空中的楊語打手勢,楊語微微點頭,神念一動,背後的血翼瞬間化整為零,穩穩的飄浮在她身周。

她們高估了這白袍,早知道他連逃跑都不敢,就這麽點兒智商,他們當初還用逃什麽,直接用人海戰術將他拖耗到死,不就好了麽?

白袍現在的無能,更襯托出之前他們被白袍追的拼命逃跑時的不堪,楊語心中憋著股火氣,素手一揮,二千多根血羽立即破空而去,直奔白煙之中的白袍包圍過去。

在這片海域更高的雲層之上,兩個俯身偷看的人影面面相覷。青袍男子摸著下巴,眉開眼笑的給粉裳女子傳音。

“小芷啊,看起來,這個小輩很不錯啊。”

粉裳女子受不了的白了他一眼,“知道你得意,想笑就笑吧,反正他們又聽不見。”

青袍男子笑瞇瞇的搖搖頭,“不行不行,這丫頭看起來實力不弱,我先前已經說了要讓他們自己處理,若是萬一被他們發現了咱們在這裏偷看,你讓我這先祖的臉面往哪兒擱啊?”

粉裳女子大為驚奇,“先祖,您還有臉面嗎?在哪兒?也拿出來給我看看啊?”

青袍男子嘴邊笑容滯了滯,一雙鳳眼如泣如訴的瞟向她。

“別別別,您可千萬別這樣看我,不然我怕會幹出什麽大逆不道,欺師滅祖的事兒來,您不知道您每次露出這樣的眼神,都讓人特別想揍您嗎?”

青袍男子嘴角抽了抽,憤憤的哼了聲,別過頭不理她了。

就在這時,粉裳女子突然興奮的一拍手,“哎呀,這一招不錯,若非這丫頭才地仙修為,根本就不用怵這白袍。”

青袍男子忙轉頭看去,只見楊語射出的血羽穿透白煙,呈合攏之勢疾速往中間包抄過去。

白煙有蔽屏神識的作用,雖然楊語神識強大,卻也只能勉強個感應,根本無法瞄準目標。不過就算沒有辦法瞄準,對楊語來說也沒有防礙,二千血羽自外而入包圍激射,不管白袍在白煙的哪一處,都無處躲藏。

一眾化形妖獸們全都瞪圓了眼睛,死死的盯著白煙,就怕白袍會臨死反撲。突然,白煙震蕩了下突然一下子就往中間收縮起來,只一息時間就變化成一朵白色的雲朵狀靈寶,往底下的海面掉去。

所有人都呆住了,現在沒有人去管那個雲朵狀的靈寶,大家的眼睛都吃驚的盯著白袍,只見他渾身上下像刺猬似的,插滿了血紅色的水晶羽毛。

白袍站在哪裏,雙眼暴突的瞪著自己身上的血羽,似是不敢置信自己會這般容易被人暗算。而更讓他感到恐懼的是,那些插進他身體的血羽,正在飛快的吸他的血。

“啊——”白袍瘋了般拼命去拔插進身體的血羽,卻不想他越是用力去拔,那些血羽越是往他的肉裏鉆,任他費盡了辦法,也無法將那些血羽從他的身體裏弄出來。意識到了這些血羽的可怕之後,白袍驚恐的猛然擡起頭,這才發現自己早就被包圍了。

他現在體內仙氣十不存其一,身上還插滿了會吸血的可怕血羽,就算四周圍著他的只是些地仙,他也沒有活命的機會了。

“別殺我!別殺我!”白袍徹底崩潰了,“我修道近萬年,好不容易才得道成了天仙,我不要死,我不想死。”白袍沒有半點兒掙紮和遲疑的在半空中跪了下來,沖著人群中的白玉彬拼命做揖,“放過我,只要你們能放過我,讓我做什麽都可以,你們想要什麽?仙草,仙丹,仙器,我有的東西都可以給你們,只要你們不殺我,我現在就把乾坤袋給你們。”

楊語自高空降落下來,站到白玉彬身邊,抿唇不語。

一行人面面相覷,最後也都默然了。

一眾化形妖獸對於白袍的求饒最是不齒,對於妖獸們來說,它們能修練到地仙修為,都是它們各自種類裏血脈極為純正的所在,自是尊貴的不容褻瀆。若有一天,它們與人對戰戰敗了,也是寧願站著死不願躺著活的,對於白袍這樣打不過了就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求饒,實在是看不起。

謹軒等人則只是搖搖頭,雖然他們明白白袍的心情,卻也不認同他這樣拋棄尊嚴求活的行為。修道之路艱辛難行,能走到今天的修士每一個都不容易,但是就算修道再艱難,他們也不會如白袍這樣,為了活命就什麽都不顧了。

一個強者若是失了最起碼的硬骨和傲氣,就算活著也只是行屍走肉而已,這樣沒有尊嚴的活著,還不如死了的好。

事情走到了這一步,所有人都看向楊語和白玉彬,等著他們表態。

良久之後,白玉彬冷聲道:“殺了吧。”說完看向楊語。

楊語點點頭,“放虎歸山後患無窮。”她看向赤魯,道:“你帶著大家一起上吧,權當練兵了。”

“好的,姐。”赤魯肅容應下,擡手一揮,一眾化形妖獸以及謹軒等人,便紛紛亮出各自的兵器,一擁而上。

“不,不,你們不能殺我,我是天仙後期強者,你們不要逼我。”白袍面色猙獰的狂叫起來,“你們要是不給我活路,大不了大家同歸於盡。”

楊語冷冷道:“血羽會抽盡你的仙力和精血,你沒有機會自爆神嬰的。”

白袍面色一白,立即試著逆轉筋脈。

沖到白袍跟前的眾人見狀,立即謹慎的疾速退去。天仙自爆非同小可,一不小心就會白袍的身體自丹田開始,一點點亮了起來,逆轉筋脈使他臉上的青筋都如蚯蚓般鼓了起來,整個人如吹了氣的氣球般開始膨脹起來,形狀看起來非常恐怖。

“我說了,你沒有機會自爆神嬰的。”楊語面無表情的看著白袍,神念一動,二千血羽瞬間深深插進白袍的身體,他剛剛鼓脹起來的身體頓時就癟了。

看到這情景,赤魯等人哪裏還會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?立即就如狼似虎的齊齊撲了上去。

“不,不,你們不能這樣對我,不……”

“我實在看不下去了,這廝也太給仙界丟人了。”淡淡的男聲裏帶著點點怒意,聲音剛在眾人耳邊響起,一道光芒便後發先至的籠罩住了白袍。

“啊!”所有人都禁不住停在那裏驚呼出聲,只見被光芒籠罩住的白袍,連一聲慘叫都沒發出來,突然就如沙子堆就的一般,在海域的罡風吹撫下,快速的分解消散。

楊語條件後射的往四周望去,只是任她挖地三尺都沒找到半個人影。她立即就明白過來,不是對方已經離開,而是她的修為太底,沒能發現對方。

有如此強大的修為,會出現在靈界為他們殺了白袍的,楊語搜騙腦子,也只能想到一個符合條件的人。“先祖,是您駕臨了嗎?”

高空之上,粉裳女子毫不客氣的白了青袍男子一眼。

青袍男子摸著鼻子訕笑,“一時沒忍住,失誤,這完全是失誤。”

“信您才有鬼,哼。”粉裳女子哼了一聲,道:“走吧,您都出手了,還藏著掩著幹嘛?”說著便身形一動,迅速的往下降去。

“哎哎,等等我呀。“青袍男子嘴裏似很急的叫著,動作卻異常的慢條絲理,只見他輕飄飄慢吞吞的一步踏出,身體瞬間失重墜落。

“嗨,丫頭,咱們又見面了。”

楊語淡蛋的望著面前突然落下的寒哲仙尊,微微躬身,“楊語見過先祖。”

白玉彬也跟著施了一禮,“白玉彬見過先祖。”

粉衣女子身形一定,立即推開先她一步到達的寒哲仙尊,似笑非笑的盯著楊語道:“ “丫頭,我們有兩人,你剛才那一聲‘先祖’究竟是在叫哪個呢?”

“秋芷丫頭!”龍神珠沖出楊語的識海,大叫著往粉裳女子沖去。

粉裳女子擡眼一看,倏地笑了,“龍神珠啊,多年不見,你還好嗎?”

龍頭虛影在空中連點,“還行,還行,你知道我大部分時間都在沈睡的,你呢?”

秋芷笑盈盈的站在那裏,道:“當初跟你分開之後,我就到了仙界,除了寒哲先祖比較煩人之後,倒也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了。

龍神珠繞著秋芷轉了一圈,滿是驚喜的叫道:“你已經是後期仙王了,真是太好了。”

秋芷笑道:“我們分開都二十幾萬年了,這麽久了我若是還晉階不了仙王,老祖宗就該哭了。”

楊語和白玉彬等人不由齊齊望了過去,地仙之上還有天仙,仙君,仙王,仙尊。如今整個仙界也就只有唯一的一位仙尊,也就是眼前這一位。只是沒想到這位美麗的粉衣少女,修為竟然也這樣的恐怖。

寒哲仙尊見楊語神異,忙湊上來介紹道:“她叫秋芷,比你大,你以後就叫她姐姐吧。”

楊語:……

白玉彬:……

眾人:……

秋芷柳眉倒豎,狠狠瞪了寒哲仙尊一眼,才回頭對楊語道:“你別聽這老頭兒胡說八道,他年紀大了,腦袋難免會不太靈光,我年長你二十多萬年,也是你的先祖。

楊語和白玉彬立即乖乖口稱先祖,躬身行禮。眼角卻是都忍不住偷瞟向兩人,寒哲仙尊實際年紀來說肯定是數十萬歲朝上的老怪物了,可外表看起來也就一二十出頭的青年模樣,而這位秋芷先祖看起來又更嫩了幾分,整個一十七八歲的少女模樣。

這樣的兩個人要往大街上一站,只要他們不說,誰能想到這倆貨都已經是幾十萬數的老妖怪了?

秋芷拉著楊語的手笑容滿面的上下打量了一翻,“你天賦比我還好,十五六歲就結丹了吧?”她說著轉頭笑看了眼身後一臉得意洋洋的寒哲仙尊,對楊語笑道:“咱家後輩子孫修到天仙的雖少,可卻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,比那些浪費資源生產了一堆廢物的家族可是強多了, 在這一點上,我就不得不佩服老頭子了,咱們家一代強過一代,才是名副其實真正笑到最後的至尊一族。”

眾人聞言目光掃過寒哲仙尊、秋芷和楊語,頓時肅然起敬,還真別說,寒哲仙尊的相貌停留在二十多歲模樣,也就是說他是二十多歲時結的丹,而秋芷仙王顯然是在十七八時結的丹,楊語結丹時年紀更小,只有十六歲,這樣算起來,這一家人確實是一代更比一代強。雖說這是隔了不知道多少代才能出一個的頂尖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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